看《如果驢知道》

(有結局雷)這陣子為房子的事各種操心,終於因為這部以驢子為主角的奇片《如果驢知道》(IO/EO)再次踏入戲院。大致上的設定是,被動物保護團體抗議的馬戲團破產,原本在裡面表演的驢子被安置到牧場,之後又逃脫而踏上各種與人類和動物產生關係的旅程。

IMDB上有人說,應該把最後的導演結語放到最前面,讓人先意識到這是以關懷動物為主軸的電影。我很同意這個說法,因為這部電影在驢子的旅程中,展現了牧場動物、被獵殺的動物、毛皮動物、肉用動物等等的處境,到後面才會漸漸發現這是導演有意的呈現。如果像我一樣期望看到主角像人一樣的「心路歷程」,以電影呈現的材料來看,似乎還是單薄了些。

如果要說這頭驢子有什麼內在動機,那就必須相信剪接語言所述說的:是因為回憶起馬戲團訓練師的關愛,才逃離各種不被愛的處境——雖然結果還是落入身不由己的困境。我感受到更多的,反而是各種事不關己的感覺:把動物安置當成政績的人、把牠當成足球吉祥物的人,以及像八點檔一樣摔完盤子又調情的曖昧男女⋯⋯驢子也只能默默看著這些人,不能做什麼,也沒必要做什麼。這有些像是我看到各種社會話題和感情故事的感覺:「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?」自從離開了馬戲團,這頭驢子的生活好像就少了可靠的核心價值,只能隨波逐流。少了內在價值的自由,或許比有目的束縛來得不幸。

我也很難接受驢子最後不知為何誤入一群肉牛之中,結果想必是GG了⋯⋯所以前面才要兩度鋪陳「驢肉可以做成salami」這件事嗎?這個結局破壞了以「自我追尋旅程」來解讀的可能性,因為結局是自毀的。逃了半天,最後的價值也只是當塊肉呀!還不如停在孤獨旅程的途中,就當是個「開放式結局」吧,讓觀眾自己想像驢子最後的去向,對我而言,會比最後硬寫成悲劇來得好些。看到這個結局,感覺就像連續劇最後一集看到主角被車撞死一樣,被強行丟進絕望之中,留下的只有苦澀的餘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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