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文內容於2015年6月28日補充撰寫)
這首詩是寫給我的越南同學。這對我而言是個特別的經驗,但特別的身分似乎也造成了她心理上的困擾。
她在越南就學過中文,日常溝通方面沒有太大的問題,但要學習理論性的課程還是有點困難。有時候學習成果不太令人滿意,難免讓她感到挫折,但更大的問題是,她常常因為老師的一些話而覺得他們不喜歡自己。尤其某位老師是個心直口快的人,就常常讓她很受傷(這方面或許我和她有點類似)。除了老師以外,她也會因為學長姐或者同學一句不經意的話苦惱很久,想知道他們是不是對自己不滿。我看在眼裡,就希望用這首詩來安慰她。
之所以選擇海芋,主要是因為很符合她清新的形象。她真的是個美人,白白淨淨、五官端正,好像純真的個性都寫在臉上一樣。內心脆弱的時候,愁苦的樣子又讓人心疼。這裡我把海芋的形狀比喻成耳朵,則是象徵她太在意別人所說的話,好像一直伸著耳朵仔細聽一樣。不過,那些話就像風、像雲霧一樣,來來去去的,如果說者無心,那就沒有什麼實質可言,不需要放在心上。所以當時這首詩還附了眉批:「真實,不在任何聽說之中」。第二段寫的是她的正面特質。「真實地走到這裡」是指她決定來台灣求學這件事,能夠做出這個決定的人一定是很有勇氣的。當初那樣奮不顧身地追求理想,如果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被打倒,不是太可惜了嗎?至於後面提到的「美」,當然也包括外貌上的(笑)。
當時我似乎是打算把文字寫得很簡單(至少我自己覺得很簡單),但她還是說看不懂。想想也對,這裡面還是有很多象徵性的東西,而且蘊含了一些哲學性的思考,如果我不說可能也沒人會懂。雖然這首詩沒辦法撫慰她的心靈,但也沒關係,因為她後來結了婚,也生了小孩,看起來挺幸福的。有了情感上的依靠,人或許也會更有自信吧。
標題後面寫了「for Ng」,但她其實不姓阮,Ng是她名字裡某個字的字首發音,我認為這樣比較能突顯她的國籍。
20060217
沒有人會記得
雨滴滑過葉片的時候
你伸著耳朵
在風中傾聽 雲霧的白
總是不那麼確定
(只是風聲而已)
唯一確定的是你的弧線
真實地走到這裡
即使你只有單薄的外衣
美還是會在這裡
雨滴滑過葉片的時候
沒有人會記得
一切總是不那麼確定
(只是風聲而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