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dobe Firefly 開始收費

Adobe 的生成式 AI「Firefly」,11 月起要採取和 Midjourney、DALL-E 類似的點數制,每次算圖都扣點。但 Adobe 因為把這個功能整合到 Photoshop,所以變成先收你月費、再對你課金的微妙狀況。雖然全餐用戶每個月會有 1000 點,但大量算圖的用戶可能還是會有被剝兩層皮的感覺吧。

不過,我還是很感謝 Firefly 這個工具,把 Photoshop 變成我也可以使用的東西。我覺得原本的 Photoshop 多少需要一些畫圖的技術,因為很多時候修圖是以「筆刷」的概念來進行的,就好像拿著筆在圖片上修修補補一樣。但我拿紙筆就已經不會畫了,在電腦上也不太可能修得很好,所以 Photoshop 我幾乎是不會用的。但現在我可以用生成填色把臉上的鬍渣修掉,完全跳過了以前那種一點一點修補的動作;缺了一塊的手,也可以憑空長出來。當然還有 AI 算圖最拿手的生成新圖片,這也可以部分取代網路圖庫——不管是因為找不到理想的圖片,或者只是想要省錢。

有了 Firefly 這個工具,可以說以前需要一些時間磨練的基礎修圖,現在已經變得沒什麼門檻了。已經會用 Photoshop 的人,當然要繼續精進才不會被取代,但像我這種本來不會用的人,則是又得到一個為創作加分的工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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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I都比你會寫作業

ChatGPT全民公測,一開始我對它的印象只是一個很會寫常識性內容的AI機器人,但後來覺得,如果只是要生成一些符合文法和常理的內容,它簡直好用到不行,所以很快就把它納入英文模擬試題的製作過程中。當我感覺外包人員的英文寫得不好,想要替換一些文字的時候,以前我會用幾個關鍵字進行Google搜尋,看看網路上的人寫了什麼,但最近感覺搜尋結果越來越不精確、非營利目的的素人文章越來越少⋯⋯反而ChatGPT可以用聊天的方式,以各種指令要求造句、設想某個情況下會說的話、幫忙找出代表某個概念的詞彙、列出性質類似的表達方式等等,而且總是可以得到自然的英文回答。它強大的語言能力,讓我可以把「用母語人士的方式寫英文」這個任務交給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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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《雲端情人》

今天看了評價很高的舊片《雲端情人》,但我在看的時候,卻逐漸對故事失去興趣。這部片給我的感覺,有點像是蘋果出品的《天鵝之歌》,都是設定在近未來的輕科幻主題,對科技實現於現實世界的方式有許多著墨,但對愛情關係的來龍去脈卻描寫得不夠深入,讓我不太能對人物表現出來的內心掙扎感同身受,總覺得有點像是無病呻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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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2_特區 動態媒體-行動,互動

今天去當代館看了這個名字有點長的展,其實說得簡單一點就是V2_動態媒體藝術中心(V2_ Institute for the Unstable Media)的主任策劃的展覽(這樣更長了?)。這裡的作品沒有用到什麼特別先進的科技,它們圍繞著「科技如何介入生活」、「科技本身的藝術價值」這種問題。

玩或不玩,或其他可能

這個展的一大特色是有很多互動式的作品,至於好不好玩,每個人的想法不同,於是可以選擇玩或不玩。「北京加速器」像是個闖關遊戲,參與者必須跟上街景旋轉的速度,隨著每一「關」的速度加快,暈眩感也越來越強,在進入最後一關(第六級)之前,我終於放棄了,因為我害怕自己會失控嘔吐,但下來以後又後悔沒完成任務,說不定「全破」之後會有什麼特別畫面?當然也有可能什麼也沒有。作者心目中的北京就是這個追趕與暈眩的遊戲。

至於「痛苦遊戲機」(PainStation),就是更令人卻步的遊戲了。這個改造過的經典平面乒乓球遊戲,接不到球有懲罰:電擊伺候,或者其他。玩電腦遊戲竟然要接受體罰,真讓人不想玩!所以我選擇不玩。不過,跟自己的仇人對戰應該是不錯的。

還有「繪」,在紙上作畫之後,它就能變成動畫。這個我只是看別人玩,因為我根本不會畫畫。相較之下,「廉價模仿」就比較容易玩,經過畫上相對的色塊位置,杜象的畫作就以動態的方式浮現。

不過,玩了這麼多,又不玩了這麼多,看科技提供了這麼多互動的可能,但我們到底在跟什麼互動?是作者的思維嗎?是機器本身嗎?是觀看者或其他參加者嗎?還是我們自己?這些極度受限的互動方式,真的可以稱為「互動」嗎?那麼,如果不玩的話,會不會感覺真實生活比較美,還是都差不多?如果只看說明就能了解遊戲的本質,那又何必親身經歷?

在玩與不玩之間,是否還有其他可能?如果說有這種可能,那應該就是「沒有遊戲」了。或者,我們每天的生活都有許多遊戲,沒什麼好大驚小怪,只不過有很多遊戲是不得不玩,沒得選的。「遊戲」或許有這麼一層廣泛的象徵意義吧。

噪音藝術聚集地

這次也有一些會發出機械噪音的作品。「台灣製造」是家電用品的喧嘩交響樂,「YOKOMONO」充滿各種不合作的電波和雜訊,「data.tron」則有池田亮司像毛毛雨般不停落下的電子聲響。我最喜歡的還是「z神探測器」,因為它允許我慢慢尋找各種磁場代表的不同頻率,還可以偶爾停下來欣賞聲音的波動(終究是喜歡遊戲的?)。

噪音藝術和機械脫不了關係,機械本身的聲響和它扭曲聲音的能力都是欣賞的對象。我很不喜歡的「模特兒五號」也是一種噪音藝術,因為它用混音技術把一個單純的叫聲變成一連串駭人的爆破。這種重視機械的藝術價值觀強烈挑戰一般人的美感經驗,我一開始也很不能接受,但也慢慢發現其中有趣的地方。對我而言,噪音藝術提供的是與眾不同的聽覺經驗:「YOKOMONO」那種令人置身於電波之海的經驗,平常絕對體驗不到;池田亮司的作品則是用聲音帶領觀眾進入想像的資訊之流中。沒理由機械不能當成一種純粹的藝術看待。

主動出擊

也有些作品以打游擊的方式闖入日常生活,甚至試圖造成具體的影響,這也是各種(廣義的)媒體最終極的野心。「Google將吃垮自己」試圖利用AdSense機制獲得佔領Google的資本,「亞馬遜黑幫」則入侵Amazon.com的書籍內文搜尋系統,獲取整本書的內容,再印出成品。我可以說這更像是行為藝術嗎?藝術家看出來哪裡有問題,又因為那些公司不會理他,他就以實際行動讓問題發生。這其實是一種激進的抗爭手法吧。

有的作品看起來不太具有威脅性,卻很有警惕作用。「商標幻覺」是藝術家自創的商標圖像檢查程式,一偵測到與商標類似的圖像,就寄出警告信給圖像擁有者,但展場螢幕上出現的卻是一堆莫名其妙的無關圖片。這是一種自我滑稽化的手法,讓觀者體認到濫用這種檢查工具的危險性。

「精準態度」看起來就更沒有威脅性了,像是單純的人像展,但這些動作整齊劃一的照片其實是藝術家刻意操弄的結果,讓穿著同一種代表性裝束(英文叫dress code)的人呈現極高的一致性,個人的差異減到最小。每一組照片都一目了然,這些人搞嘻哈,這些人搞一種搖滾,這些人搞另一種搖滾,這些人搞gay,這些人是剃光頭的同志,這些人是貴婦,這些人……這些都是既定的身份。穿衣服究竟是同中求異,還是異中求同?這些參加的人看了成品之後,應該多少會感到那種矛盾吧。

就算不愛也得接受

這次展覽的作品幾乎都離不開科技。雖然常常有人說科技荼毒人類的心智,但我們還是得承認,科技無所不在。既然反抗徒勞無功,那就尋找和科技共處的方式,可以玩科技,但別讓科技玩你。

2015.10.19回顧:
這篇大概是想要寫得有評論的樣子,但其實不怎麼成熟。不過,我還是想肯定自己的一個觀察:科技衍生的「互動」形式,本質似乎跟人際關係的互動不太一樣。當時還不流行facebook,其實facebook又把這種形式勝過實質的「互動」推展到極致。試圖使網路身分等於實質身分,反而讓人使用facebook時更有刻意經營的感覺。我曾經迷失在追求讚的感覺裡,後來發現形式上的受歡迎好像無關緊要,就開始在心態上保持距離。這是我不讓科技玩我的一點點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