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03 銀柳花(for M)

(本文內容於2015年6月28日補充撰寫)

生日詩以植物命名,而且一開始就決定了男生用樹、女生用花代表的規則。但問題馬上就來了,我該用什麼來代表非常樸素、甚至有點壓抑女性氣質的女同學呢?最後選的就是這不像花的銀柳花。

觀察這位同學的時候,總覺得有點矛盾。她喜歡粉紅色的可愛東西,跟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會流露出像小孩子的氣質。但從外表看起來,她總是選擇很魔羯座的樸素打扮,又刻意(至少我的感覺是這樣)表現出很強勢、很能獨當一面的樣子。對我而言,那就像是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脆弱一樣。關於生日詩的選題,我不確定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,但她好像曾經要求過我,希望我不要用花來代表她。我覺得她似乎不太喜歡自己身為女性的事實(但她也沒有走中性路線就是了)。

在選擇植物的時候,我是從季節開始思考的。我希望選擇符合生日季節的植物,雖然梅花是個很明顯的目標,但它身為國花和清大校花的身分,已經讓它背負太多象徵意義了。後來想到的就是過年常看到的銀柳。日本人把銀柳稱為「貓柳」,因為它的白花開出來之後,會變成一團像貓尾巴一樣毛絨絨的花。但台灣人印象中的銀柳,反而是剛剛剝殼(花苞),一點一點、還不像花的白花。在開花之前,它看起來就只是一根柳條,就算開了花也沒有花的華麗感,卻另有一番樸素的美,看起來既堅強又脆弱。「枝頭也開滿銀色的雪」是我很自豪的比喻:雪感覺冷冷的,但也有容易消散、脆弱的一面。但我認為最重要的,反而是「等待季的綻放」這一句。在我的眼中,她就好像躲在花苞裡一樣,不肯輕易展現自己的女性面,或許要等到時機成熟才會開花。這也是我對她未來的期許。

不過,她對於我選擇銀柳花還是不滿意,因為過年氣息太重了(笑)。確實,我為了給銀柳花一個適當的排場,也在詩裡營造了一個過年的場景。雖然是為了自圓其說,但也不是跟她完全沒有關係。過年熱鬧的氣氛,和銀柳花冷冷的氣質形成了對比(至少我是這麼覺得)。對我來說,銀柳花正好呈現了不流俗的堅強女性形象。


20060117

門裡已經是春天了 紅紙和燭火
照得每個人的臉都熱了起來
他們笑著迎接──
至少是期盼著
把你帶了進來 等待季節的綻放

但門外還颳著北風
讓你想起自己 出生的時刻
和其他的臉無關
純粹出自某種懷念
你思考著 在自己的殼裡

終於你也找到自己的期盼
在季節綻放的時候
枝頭也開滿銀色的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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