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01 樹

幾個月沒在這裡公開新作品,編號卻忽然往後退了。其實這個號碼和這個標題早在五年前就決定了,當時我覺得自己詩作的風格正在往新的方向進行,就把100當成里程碑,打算做個分水嶺。不過,大概是因為我把特別的號碼看得太重要了,以致計劃中的0100和0101都難產(勉強完成的0099現在看起來也不理想),隔了半年索性決定跳過這兩個號碼,並且開始了一系列以他人為主題的「生日詩」。在這之前,我的作品幾乎全部以自己為主題,所以數字100的確象徵很大的斷裂和跳躍。直到最近,我在讀一本靈性書籍的時候,興起了補上0101這個空缺的念頭,就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完成。

這首詩開門見山,談的是「孤獨」,因為我過去的作品多半圍繞著孤獨的感覺打轉,寫下這首詩也算是作個了斷。現在我對所謂「孤獨」有不同的看法,我認為孤獨是建立在個體與世界之間的分離感上,但個體之所以為個體,也是因為和世界之間有某種「分離的關係」──既然不管怎樣都會有「關係」,人在世界上也不可能是完全孤獨的。這首詩想強調的就是個體之外的世界,和個體與世界的關係。現在想想,雖然這首詩是後來才作的,但它確實交代了我在題材方面的轉變:從自我中心到對他人的關注。希望大家讀了以後多少能了解我的想法。(至於另一個缺號0100會不會補上?還是隨緣吧!五年我都能等了!)

 

20101031

尋找孤獨的旅人
望向遠方的山丘
一棵樹
兀立於青空之下
孤傲的姿態
是他追尋的終點

他拋棄親友
背負厚重的行囊
穿越寂寥的草坡
受了傷
也默默忍受
只為那孤獨的美

終於那蒼勁的枝幹聳立在旅人面前
孤獨卻不在此處──
樹是風的舞衣
樹是雨的樂器
樹是鳥的居所
樹是旅人的呼吸

樹是樹
和樹以外的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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